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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南向的一间寝殿里,分明还是早上,里面却是昏暗无光,厚帘重重,将人间的灿烂春光隔绝在了外面。只有那么一缕阳光,成了漏网之鱼,自没有拉紧的布帘缝隙中照了进来,恰好落在了那面垂到地的纱幔上。
影影绰绰地,可以见到纱幔内里卧着一人。散发,颓靡,半睁着布满血丝的眼。
同时,在床的旁边,似乎还出现了一个不该放在这里的东西——一口盖着纱、阴森又华丽的冰棺。
在桑洱死后,她留下的身后物,几乎都是随身使用的东西。她喝过的茶杯,她喜欢的衣裳,还有,她留下的那张写满了丑兮兮的“兰”字的宣纸……
因为日常感太浓郁,尉迟兰廷仿佛可以透过这些东西,看见她一颦一笑的鲜活模样。
拉着他的袖子走路的她;从来不老实走大门,喜欢爬窗的她;朝他跑来,直直伸出手,眼眸亮亮地等他帮她穿衣服的模样;在河灯上画了一个笑着的兰字小人的她;心满意足地捧着小碗、眯眼喝着热鱼汤的她;还有躲在窗后,看见他被大婶打头时,那偷着乐的样子……
兀自盯着,时间久了,这些熟悉的虚像,就仿佛在空气里浮现了出来。
可一眨眼后,这些幻影就消散了,万物皆成了空。
在天堂和地狱之间来回数次,反而更加心痛。
还会开始神经质地担心,收拾的下人会不小心打碎她留下的东西。
最后,只能将它们妥善地锁进了锦盒里,才感到了安心。
在桑洱离开后,尉迟兰廷想了很多,很久远的事。
现在想来,她之所以会反常地做了寿衣,理由或许根本就没有她自己说的那么简单。
有太虚眸的人,可以窥见未来。
在做寿衣的时候,她是不是就已经预见了自己的结局?
尉迟兰廷知道,在涉及他的安危的事情上,这个小傻子是会撒谎的。
他早已意识到严重性。但还是低估了她保护他的决心。
所以,什么都来不及了。
锥心之痛仿佛尖针密刺,伤筋蚀骨。尉迟兰廷无声地闭眼,蜷紧了身体。仿佛在痛苦又不知所措时,蜷缩起来的动物。手收紧了,指骨捏得“咔咔”响。
在他的手心中,躺着一块玄色的硬物。
被它的边缘硌疼了手心,尉迟兰廷慢慢睁开赤红的眸子。
这是一枚约莫掌心大小的玄翠令牌。其质如玉,篆刻着精细的花纹。被人日夜握在手心,也没有被暖起来,依然通体冷冰冰的,可见并非凡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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